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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克文:战云笼罩的2020年代 中美应采用这四种方法度过

2022-04-20 20:55:36 评论: 字体大小 T T T
在4月16-17日由哈佛大学举办、凤凰网《与世界对话》作为传播伙伴的第25届哈佛中国论坛上,澳大利亚前总理陆克文表示:“2020年代这危险的十年,中美之间应该采用管理战略竞争的框架来争取时间。可能到了2030年代,双方都将以不同的方式应对挑战。”

陆克文:战云笼罩的2020年代 中美应采用这四种方法度过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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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前总理陆克文(Kevin Rudd)参与第25届哈佛中国论坛

“2020年代这危险的十年,中美之间应该采用管理战略竞争的框架来争取时间。可能到了2030年代,双方都将以不同的方式应对挑战。”

在4月16-17日由哈佛大学举办、凤凰网《与世界对话》作为传播伙伴的第25届哈佛中国论坛上,澳大利亚前总理陆克文如是表示。

他还详细阐述了中美管理战略竞争框架的四项原则,即:第一,认识战略红线并在处理红线问题的原则上达成一致;第二,接受其他事务中非致命的竞争;第三,界定鼓励战略合作的领域;第四,委派双方的高级外交官作为框架的“战略警察”。降低发生危机和冲突的风险。

以下为陆克文发言实录(部分译文依照陆克文新著校订):

2、

“避免中美战争,不仅是学术和政策挑战,也是我的个人挑战”

(我有一个梦)不是美国梦,不是澳洲梦,是全世界的梦。这个梦的内容是什么呢?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避免中美两个大国的战争。

如果大家认为战争不存在发生在21世纪的可能性,我们大家都应该注意到现在俄乌战争,如果我们需要一个实实在在的证据,那个战争是现在的可能性,乌克兰的事给我们了一个具体的表现。

我写的关于我们与中国关系的书是一本非常实用的书(陆克文近期出版新书《可避免的战争》——编者注)。它不是一本学术书籍。正如纽约时报评论今天早上所说,它没有一个脚注,它甚至没有参考书目,我不想要文献目录,也不想要一系列脚注。我只是想要一本简单实用的书,可以向北京、华盛顿、中国、美国和许多第三国的聪明读者解释,现在可以做些什么来防止这两个伟大的国家之间发生灾难性的冲突。

3、

 陆克文与格雷厄姆·艾利森参与讨论会

我在书的开头说我把自己视为两国的朋友,我在中国学习了很长时间,学习中文、学习中国历史,住在北京、上海、香港和台湾。我有很多中国朋友。我非常尊重中国的文化、文明、历史。

 年轻时的陆克文

对于我们这些一生都在研究这个伟大文明的人来说,中国不仅是具有极大的知识魅力的对象,也是我许多人际友谊的源泉。我大概在中国生活了3年,并在这里以多种不同的身份工作过——作为学者、外交官、商人、外交部长、总理,现在作为国际性的无产阶级成员,除了智库之外我没有其他身份。

但我现在也在美国生活了很多年。在我离任澳大利亚总理后,我有幸与我的好朋友兼同事格雷厄姆·艾利森和约瑟夫·奈等人一起在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管理学院学习和工作。

从那以后我在美国生活了5年多,现在担任纽约亚洲社会政策研究所(一个智库)的主席,我也有很多美国朋友:共和党人、民主党人、非政治人士,不只是在华盛顿,而是在整个美国。

所以对我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个学术挑战,不仅仅是一个政策挑战,而是一个关于我们都可以做些什么来避免这两个伟大国家之间发生灾难性冲突的个人挑战。

4、

“中美关系出现三个变化,应以四项原则管理战略竞争”

我的第二个观点是,当我们分析中美关系时,我们必须明白两者之间的力量平衡正在发生变化。

中国在经济上、军事上和技术上都变得更加强大。美国在军事、经济和技术上仍然非常强大。但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力量可以说更平衡了。

我们面临新挑战的另一个原因是,中国在过去的七八年里改变了它的外交政策路线,因为它更强大了。在新的领导下,中国不再“韬光养晦绝不当头”,有了奋发有为的新政策,以及一个更积极性的应对方式。因此,中国在地区、世界和多边体系中的地位更加突出。这正是因为领导人的领导风格不同。

但在中美关系当前状态的第三个原因层次也就是美国的反应。无论是在特朗普政府时期还是拜登政府时期,美国都决定与亚洲和欧洲的盟友形成共同的路线来应对这种挑战。

5、

 拜登政府近期频繁开展结盟活动,有学者称美国正在凭借AUKUS和QUAD等机制打造“亚太版北约”。

因此,所有这一切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应对现在面临的情况。这让我想到了我今天的第三组发言。如果我能把这些术语放在我写的书里,我讲的是战略竞争,而战略竞争在我看来是当前中美关系的现实,不管我们喜不喜欢,不管我们习惯用什么语言描述它,这就是它的本质。

所以应该为现在这样“没有管理的战略竞争”提供替代方案,(现在)没有警戒、没有规则,任何个别事件都有可能成为危机,可能升级成为某种更严重的东西,然后导致冲突和战争。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我们是否可以在这两个大国之间,有一个概念是“联合战略框架”,我称之为有管理的战略竞争。管理战略竞争有四个原则,我将对此进行总结。

6、

 陆克文。资料图

第一个原则,我们需要非常现实地了解目前中美之间存在哪些战略红线。围绕如何处理彼此战略红线(例如在台湾问题上)在原则和程序上达成一致。

它们与台湾有关、与南海有关、它们与东海有关、它们与朝鲜半岛有关、它们与网络和空间有关。如果我们不是准备好,任何这些领域中的任何一个事件都可能导致危机,并升级冲突和战争。

所以我们需要用这些战略红线来认知双方。而在防止战略意外的细节层面,它当然不会消除危机、冲突和战争的风险,但我认为这样的做法会降低风险。因为目前,两国还没有围绕这些红线指导两国的最低限度的战略原则。相反,我们相互推撞,通过意外发现这些红线,然而有些时候意外会是灾难性的。

战略竞争中的第二条原则是,如果我们能够在两国政府之间达成共识,管理第一条提到的战略红线以避免意外冲突。然后在其余的关系中,我们要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即在其他所有事务中都可能存在非致命的竞争。

这两个国家将继续发展他们的军事力量,继续扩大他们的外交政策影响力,它们将继续成为强大的经济竞争者,在贸易、投资、技术和人才等方面,以及全球标准制定、技术产品等方面的竞争。而且这里还会有一场关于意识形态问题的阶段性竞争。

第三,我们还必须为持续的战略校准创造政治空间,界定既承认又鼓励持续战略合作的领域。例如说气候变化领域,应对下次疾病大流行的领域,考虑到我们上阶段在疫情问题上共同应对的糟糕程度,以及讨论全球金融稳定的持续挑战。

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原则,需要在北京和华盛顿的中南海和白宫西翼找到一小群高级外交官——比如美国的国家安全办公室顾问,比如杨洁篪或中央军事委员会的副主任——作为这个共同商定的框架的"战略警察",以便一旦发生违规行为,双方可以立即进行沟通。

总而言之,我完全同意中美之间冲突的风险不可能完全消除。我的建议很简单,就是我们接受北京和华盛顿之间的联合战略叙事,以降低发生危机冲突的风险。

进一步讲,你永远不知道,2020年代的这个危险十年里我们是否能够做到这一点。可能到了2030年代,双方思维已经完全不同了,使他们能够以不同的方式应对现在存在于他们之间的挑战。

这就是我们必须争取时间的原因。我建议通过这个2020年代管理战略竞争框架来争取时间。总而言之,有些人可能会认为这是幼稚的,但我不相信。即使在苏联和美国之间的冷战最激烈的时候,莫斯科和华盛顿也同意并切实采取共同的全球行动来消灭天花。这表明尽管存在竞争压力和其他关系,但你们仍然可以一起做事。

2、

“澳大利亚应该建设性地与中国合作”

主持人:我们要问您的一个问题是,您如何看待澳大利亚在国际关系如此紧张的时代的地位?

陆克文:我昨天在美国,我今天在澳洲,明天我在哪我都不知道。所以我认为自己是国际公民。

澳大利亚是美国的长期盟友。(陆克文在书中也提到:我从未接受过这样一种观点,即与美国结盟意味着自动遵守美国政策的每一个要素。面对华盛顿的施压,我的政党澳大利亚工党还是反对越南战争以及入侵伊拉克。对于美国国内政治的失败以及美国社会中日益加剧的经济不平等现象,我也并不满意。——编者注)

就澳大利亚而言,它是中国最大的经济伙伴。中国也是澳大利亚最大的经济伙伴。 我认为,在北京和华盛顿的战略竞争中,澳大利亚能做的就是作为一个西方国家,仍坚持普遍的人权原则,并将继续成为美国的盟友。

2009年7月的《时代周刊》以陆克文为封面,标题是《澳大利亚的全球家伙——陆克文想要他的国家与中美都成为朋友,好运吧兄弟》

但第三个原则是应该与中国有最大程度的开放经济关系。第四个原则是澳大利亚应该创造性地、建设性地与中国和所有全球治理机构——联合国、布雷顿森林体系、G20以及全球金融管理机构进行合作。

最后,我们还应该寻找新的创造性方法来解决未来的问题。对于澳大利亚来说,中美就像是客厅里的两头千斤巨象。

但我们所有人面临的挑战是共同努力,确保我们创造一个和平的2020年代和2030年代,而澳大利亚能在这方面发挥了一些作用。(再次使用中文)我的时间到了,再见。

主持人:谢谢您。

责任编辑:东方
来源: 与世界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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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3月03日 ~2017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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