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贺军：坚守意识形态是中国自信的基础<九评>（5）

五、九评精神对于我们今天的启迪和意义

“《九评》精神”是：1、坚守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原则，明确总的阶级斗争方向；2、要敢于斗争，不惧任何国际对手或外国权威，即使是来自“列宁故乡”的苏共，我们也敢于与其激辩列宁主义问题；3、明确坚定地阐述自己的观点，坚持自己的方向前进，不破不立，不扳倒已经建立的旧秩序，新的秩序就无法得以立足。正如列宁所说：“斗争是第一次在其所有三个方面-理论方面、政治方面和实践经济方面（反抗资本家）互相配合，互相联系，有计划地推进。”[31][32]

理论自信是全面自信的基础，“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九评》精神对于今天的我们，有着重要的启迪作用。世界进入了西方主导的工业时代、社会化大生产时代、全球化时代，古老的中国文明如何适应这个全新的环境？如何革新自身意识形态和文化精神？如何为新的世界提供中国方案？中国如何在全球化时代，在世界民族之林，建立自己独立的意识形态、哲学和文化体系？从1949年起，中国才逐步具备了回答这些问题的基本条件且有了具体实践的初步成果，2012年以后，寻求这些问题的答案的可能性、紧迫性和现实性，变得日趋明显。

在这一历史性过程中，应当学习和继承《九评》精神，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看待客观世界，看待中国问题和人类命运问题，在结合中国传统和现实的基础上，建立自己独立的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和意识形态。共产主义、社会主义有其自身的基本原则，不是随便什么内容只要贴上“社会主义”的标签，就可以冒充社会主义的理论或实践。列宁说过，“决不要做理论上的‘让步’。马克思的意思就是这样，而我们这里却有人假借马克思的名义来竭力贬低理论的意义！”  《第九评》也曾写到：“‘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冒牌的社会主义是死亡了，但是，科学社会主义却充满着青春的活力，它正在以更加宽阔的步伐向前迈进。有生命力的革命的社会主义，一定会克服一切困难和阻挠，一步一步地走向胜利，一直到赢得整个世界。”

《九评》的意义还在于，中国人如何看待西方社会与西方文明形态，如何与西方社会的错误思想与路线进行勇敢的斗争。《九评》中的许多具体问题，比如苏联修正主义对于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的背叛，今天看起来已经不需要再进一步讨论了，历史已经给出了答案；许多具体话题，比如赫鲁晓夫、铁托、白劳德的言论与行动，今天看来都是历史沉渣。但是，《九评》的立场、观点、方法、精神永存。资本主义的积极特征是社会化大生产，而私有制才是资本主义最消极的特征。在进行中国式的社会化大生产过程中，我们要足够的勇气，与曾经辉煌过的美国社会化大生产模式进行斗争，去粗取精、积极扬弃。要有足够勇气戳破美国的经济神话和美元霸权，像列宁那样，不惧考茨基曾经被马克思恩格斯耳提面命的老资格；像毛主席那样，不怕赫鲁晓夫用来“拉大旗作虎皮”的苏共“正宗传承”的衣钵。

《九评》以中苏两党的关系为由头，谈及中国对于马克思主义的理解和认识，我们现在也要用中国版的马克思主义，研究阐述中美两国的制度差异和道路分野。虽然就自身的意识形态构成而言，中美之间与中苏之间本就有较大区别，意识形态之争的具体论题也有很大不同，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中国意识形态、中国理论和中国价值观的先进性和独立性。中美之间最为核心的分野在于意识形态，这个核心问题不容回避与犹豫。如果我们不能在意识形态领域，建立起敢于与美国进行正面交锋的足够自信，中国自信无从谈起。[33][34][35]

前苏联虽然已经变成了修正主义，但依然没有放弃口头上的马列主义立场，但是，美国是赤裸裸地站在反对马克思主义立场上的。美国普通人、绝大部分知识分子并不懂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更不懂中国马列主义和前苏联的修正主义有什么区别，只要一听说“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这些词汇，他们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然而，这并不是我们回避斗争的遁词，我们依然要坚定地展开与美国的意识形态斗争。美国的一小部分高端政客、学者还是非常注重意识形态的，他们对于前台政府和影子政府的决策具有影响力，让他们了解中国的意识形态特征，特别是与前苏联意识形态的本质区别，有助于加深他们对于中国的真实理解。

美国人非常缺乏理解中国的冲动和基本能力，对于中国认识存在着极大的误区。他们看待中美关系，很容易犯大忌地掉进美苏关系和美日关系的窠臼。这就很像当年大清帝国面对英国时，很久未能摆脱既定的针对周边国家、民族所一贯采取的过往态度。中国与前苏联其实是美国人完全不同款的对手，然而，只可惜美国人永远搞不懂，同样是以“communism”为指导思想的两个东方对手，何以有如此之大的根本性区别。美国人一贯缺乏自我检讨、反躬自省的传统，常常很难将不同时空的问题联系起来思考，比如，美国在1946年愚蠢到支持蒋介石的地步，和2021年灰溜溜地撤出阿富汗，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至今没有看到美国人的解释。对美展开意识形态的斗争，会有助于一部分美国人建立内省的习惯。

中美关系是一道必须搞好的必答题。为了回答好这道题，美国必须承认并尊重中国的意识形态，而做到这一点的前提又是中国必须全面地陈述自己的意识形态，如果中国不能正面陈述自己意识形态的优势，根本谈不上美国承认中国意识形态。对美意识形态的斗争，将为中美和谐共生、共存共处提供积极的前提。意识形态斗争不是谁吃掉谁的问题，而是让世界了解并理解一个真实的中国的问题。全面讨论意识形态问题，也绝不是要搞意识形态输出，相反，是反对意识形态输出的有力手段，这与《九评》的目标是一致的。全世界其它国家也在观察，中国亮出完全不同的意识形态，将有助于他们抵抗美国的意识形态输出。

对美展开意识形态的斗争，对于发展与美国和其它西方国家、亚非拉其它国家的经贸合作，也不会造成冲突。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民族，大多数商人、大公司并不会因为意识形态问题，而拒绝中国的商机。从1949年起，中国的对外开放态度一直没有改变过，讲好中国故事，主要是讲好中国的意识形态，也是对外开放的主要手段。“paper tiger”、“taikonault”这些英文词汇就非常有说服力。对于中国以外的人们而言，汉语实在是太难了，中国要吸收英语，接受英语做为第一外语，向英语注入中国需要的新词汇。

和《九评》一样，《新九评》的主要听众实际上也是国内人民，列宁说过：“当前运动的力量在于群众（主要是工业无产阶级）的觉醒”。厘清意识形态层面的是非曲直，才能根本上避免把美国抬到九天之上或贬到九地之下那样的错误。美国目前虽然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在疫情、阿富汗撤军、国内党争、自然灾害应急处理等诸多方面出了很多的丑，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美国依然有很多非常强大的地方。由于近一个世纪金融资本的疯狂运作，美国依然把持着美元地位、[36]军事实力、盟友关系等不少核心领域的优势。故此，为了使人民有着面对强敌，建立自信心，非常有必要让中国人民都可以在意识形态层面上，理解中国领先于美国和西方世界的道理。

要建立全体人民的战略耐心，对美国打一场以意识形态为核心点的全面持久战。要用鲜活的事实和入木三分的道理，揭穿“践资派”们手中的西洋镜。“践资派”曾经信心满满地吹嘘在美国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除了“西式民主国家之间不可能发生战争”和“美国不可能发生政变、暴乱甚至解体”这两项之外，现在都已经发生了。公知们红口白牙、信口雌黄的精神美国，迟早会追随蒋介石的金陵遗梦：南朝盛事斜阳里，伤心寂寞空余迹，燕子不知何世，佳丽莫愁谁记？对说兴亡之时，人民一定可以看到，践资派手持着“昨日黄花”，口念着“秋天已经来了，冬天还会远吗？”的咒语，祭奠他们的精神“美版伊甸园”。

从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入手，才能使全体人民建立起足够的民族自信，看到通过阶级斗争的手段最终消灭阶级的伟大远景。发扬“《九评》精神”，以马克思主义为思想指导，研究中国传统文化积淀，立足于解决国内问题，面对西方强权勇于斗争。比较西方和前苏联的异同，批判地吸收与借鉴西方和前苏联所取得的经验与教训，吸纳先进的东西，扬弃错误的部分，从而提出中国道路、中国方式。

“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对于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前途，从来抱着革命乐观主义态度。我们坚决相信，无产阶级专政的光辉，社会主义的光辉，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光辉，必将普照苏维埃的大地。无产阶级必将赢得整个世界，共产主义必将在地球上获得完全的彻底的最后的胜利。”

不必去纠结前苏联的垮台，也不必困惑俄罗斯为什么还没有回归到社会主义的正确道路上来，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的旗帜正在东方古老大地上正高高飘扬，中国正在诠释着马克思主义的历史正确性，中国共产党正在引导了全体中国人民，为了中国人民和全人类的美好未来不断探索，不断斗争，不断前进，不断胜利。

2021年9月15日记于西山

* * * * * * * * * * * * * * * *

后   记

初读《九评》，心潮澎湃，甚至仿佛找到了“浮想联翩，夜不能寐。微风拂煦，旭日临窗。遥望南天，欣然命笔。”的那种感觉。大约半年的时间，连续写了九篇文章，不学东施效颦，更不为狗尾续貂，只是向前辈们致敬。《九评》时期，[37][38]主要的文化参照系是前苏联，为中国建立自己的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新九评》时期，主要的文化参照系换成了美国，也是希冀中国意识形态的彻底独立。《九评》是典型的卓越的时评类文章，紧扣时代的脉搏；《新九评》的选题有些和《九评》是重叠的，由于时代的变迁，有些则针对美国文化体系而独有。不论时代差异，不惭水平高低，继承《九评》精神，以自己绵薄之力，试图努力证明一点：

   “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归根到底是因为马克思主义行！”

2021年9月19日记于西山

注释：

[1]参见《关于赫鲁晓夫的假共产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九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人民出版社1964年7月第1版 第59页。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第432页。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第426页。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第376页。

[5]《列宁选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修订版，第426页。

[6]《列宁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修订版，第239页。

[7]《宋书》，[梁]沈约撰，中华书局1999年5月，第19页。

[8]《列宁选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修订版，第426页。

[9]《列宁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修订版，第775页。

[10]《关于赫鲁晓夫的假共产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九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人民出版社1964年7月第1版 第51页。

[11]《列宁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修订版，第775页。

[1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第413页。

[13]《关于赫鲁晓夫的假共产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九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人民出版社1964年7月第1版 第37页。

[1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第411页。

[15]《南斯拉夫是社会主义国家吗？三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人民出版社1963年9月北京第1版，第30页。

[16]《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6月第1版，第15页。

[17]《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6月第1版，第15页。

[18]《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6月第1版，第16页。

[19]《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6月第1版，第16页。

[20]《列宁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修订版，第768页。

[21]《列宁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修订版，第304页。

[22]参见”Peirre-Joseph Proudhon His Revolutionary Life, Mind and Works” Taplinger Publishing Company New York 1979年出版, 第80页。

[23]参见“The Dilemma of Democratic Socialism”，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62年出版，第144页。

[24]《关于赫鲁晓夫的假共产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九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人民出版社1964年7月第1版 第59页。

[25]参见《关于赫鲁晓夫的假共产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九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人民出版社1964年7月第1版 第57-59页。他们必须是全心全意为中国和世界的绝大多数人服务的革命者，而不是像赫鲁晓夫那样，在国内为一小撮资产阶级特权阶层的利益服务，在国际为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的利益服务。他们必须是能够团结绝大多数人一道工作的无产阶级政治家。不但要团结和自己意见相同的人，而且要善于团结那些和自己意见不同的人，还要善于团结那些反对过自己并且已被实践证明是犯了错误的人。但是，要特别警惕像赫鲁晓夫那样的个人野心家和阴谋家，防止这样的坏人篡夺党和国家的各级领导。他们必须是党的民主集中制的模范执行者，必须学会“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领导方法，必须养成善于听取群众意见的民主作风。而不能像赫鲁晓夫那样，破坏党的民主集中制，专横跋扈，对同志搞突然袭击，不讲道理，实行个人独裁。他们必须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富于自我批评精神，勇于改正自己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而绝不能像赫鲁晓夫那样，交过是非，把一切功劳归于自己，把一切错误归于别人。

[26]关于赫鲁晓夫的假共产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九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人民出版社1964年7月第1版 第39页。

[27]参见《当代中国改革开放史》，曹普著，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1版，第一章第一节。

[28]《列宁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修订版，第310页。

[29]《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关于中国共产党历史论述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年2月第1版，第69页。

[30]《列宁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修订版，第295页。

[31]《南斯拉夫是社会主义国家吗？三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人民出版社1963年9月北京第1版，第38页。

[32]《列宁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修订版，第314页。

[33]《列宁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修订版，第311页。

[34]《列宁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修订版，第311页。

[35]《无产阶级革命和赫鲁晓夫修正主义——八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人民出版社1964年4月第1版，第48页。

[36]《列宁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9月第3版修订版，第315页。

[37]参见（宋）周邦彦《西河·金陵怀古》：“佳丽地，南朝盛事谁记。山围故国绕清江，髻鬟对起。怒涛寂寞打孤城，风樯遥度天际。断崖树、犹倒倚，莫愁艇子曾系。空馀旧迹郁苍苍，雾沉半垒。夜深月过女墙来，伤心东望淮水。酒旗戏鼓甚处市？想依稀、王谢邻里，燕子不知何世，入寻常、巷陌人家，相对如说兴亡，斜阳里。”

[38]参见《关于赫鲁晓夫的假共产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九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人民出版社1964年7月第1版 第59页。

（作者：储贺军，中国历史唯物主义学会国家文化安全与建设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未来研究会智库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