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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民主,越发达?来自近代德意志地区的证据

2020-02-20 19:14:47 评论: 字体大小 T T T
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政治结构和其经济发展水平的关系长期以来受到经济学界的关注,经济学界不仅对于这两者之间如何相互影响提出了众多的假说,也从实证角度对各自的观点给出了不同的证据。

越民主,越发达?来自近代德意志地区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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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政治结构和其经济发展水平的关系长期以来受到经济学界的关注,经济学界不仅对于这两者之间如何相互影响提出了众多的假说,也从实证角度对各自的观点给出了不同的证据。在Fabian Wahl的“Political participation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Evidence from the rise of participative political institutions in the late medieval German Lands”一文中,作者以德意志地区的自治城市为例,对包容性政治制度和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探讨。

在之前的研究当中,学者对于中世纪城市政治体制的关注往往集中在城市是否从封建统治者手中获得了自治权,而对于这种自治权被行使的方式,即城市内部的政治制度,则缺乏更为细化的研究。一个商业寡头把持的城市和一个由手工业行会控制的城市,其政府的运转模式必然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对于城市经济发展的影响也因而必然不同。

因此,Fabian Wahl将自治城市的参与性政治机制(participative political institution)分为三类:第一,有手工业行会参与的市议会(City councils with guild participation)。在中世纪晚期,大量城市的手工业行会开始进入城市的市议会,有时甚至完全取代了之前的统治精英在市议会当中的统治地位。第二,制度化的市民代表大会(Institutionalized burgher representation)。这种市民代表大会往往是最早出现的参与性政治机制,它们独立于市议会,往往是由普通市民组成的咨询和监督性质的组织。第三,公开选举(participative elections)。这一指标主要衡量普通市民能否通过选举进入市议会或者成为市长。

以上三种类型并不互相冲突,均是衡量城市政治制度的标准,作者分别采用对应的哑变量来衡量具体城市在特定指标上的表现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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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三类参与性政治体制在德意志地区的分布情况

接下来,作者采用城市的人口数据来衡量各城市的发展程度和经济发展水平(被解释变量),并控制了城市的地理特征(土壤质量、海岸线距离、地形平坦程度等)以及其他能够影响城市经济发展的变量(瘟疫、是否是帝国自由市、是否有罗马道路经过、城市的初始人口等)。用代表三种参与性政治体制的哑变量(主要解释变量)对城市人口的数据(被解释变量)进行回归。

作者关于城市政治体制的数据主要取自Keyser E.与Stoob H.主编Deutsches Städtebuch. Handbuch städtischer Geschichte”(Handbook of German Cities),而人口的数据则来自于Bairoch (1988)“ The Population of European Cities from 800 to 1850”。作者在此基础上构建的数据集涵盖了德意志地区282座城市从800-1800年之间的人口和政治结构数据。

回归结果表明:只有公开选举在整个考察的时间段(800-1800)内有显著效应,而手工业行会参与的市政机构和市民代表大会的效应均不显著。除此之外,作者将考察的时间段分为了中世纪(1500年之前)和近代两个阶段,分别进行了回归,结果表明公开选举的正向效应也仅存在于中世纪,而在近代就消失了。为了排除可能的反向因果关系,作者将被解释变量由城市的人口数量转变为了城市人口的增长率来进行回归,结果证明公开选举和城市的发展之间不存在反向因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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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基准回归结果

究竟应该如何解释公开选举的积极作用在近代的消失?作者认为,这种消失可能是由德意志地区封建王公权势的增强、新航路的开辟等外部因素所导致的,也有可能是由制度腐化、寡头化和寻租行为所导致的。在此基础上,作者进一步考察了所谓“奥尔森效应”,即任何固定的政治体制都存在着自然的腐化和衰败的过程。如果奥尔森效应存在,那么德意志地区城市民主体制建立的时间越久,其对经济的正向促进作用也就越弱。为了检验这一假说,作者在回归分析当中加入了制度建立之后经过的时间的变量。回归结果的确表明,参与性政治体制建立的时间越长,其对经济发展的作用就越小,但这种随着时间削弱的效应并不足以完全解释积极作用在近代的消失。

因此,作者结论认为,以公开选举为代表的参与性政治制度在中世纪的确对德意志地区城市的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但这种作用并不稳定,在近代就消失了,因而不能认为它们对长期经济发展有着显著的效应。换言之,广义的“民主”和经济增长之间并不存在着单纯的正向关系。

责任编辑:东方
来源: 量化历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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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3月03日 ~2017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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