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列宁《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

［摘 要］无论是资本主义从自由竞争走向金融垄断，进入帝国主义阶段，还是当代资本主义开始走下坡路，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蓬勃发展为标志，广大新兴国家开始通过非资本主义方式跨入现代化国家的行列。这两个重大事件都在列宁写于一百年前的不朽著作《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的科学分析与科学预言之中得以体现。当今的资本主义世界，尽管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尽管每次改革都是沿着打破垄断的方向进行，但是，从自由向垄断的趋势总是周而复始地出现，成为一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规律。在这种规律作用下，马克思恩格斯所揭示的资本主义发展灭亡的规律，列宁所揭示的帝国主义发展灭亡的规律，无论在实际生活中需要多么漫长的岁月来实现，但却是不可避免地一定会出现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成功，为广大发展中国家在资本主义现代化道路之外，提供了又一种现实选择，即通过探索具有本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摆脱贫困、摆脱压迫，步入世界现代化国家的行列。 

［关键词］列宁 帝国主义 资本主义 社会主义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人们进入20世纪门槛之时，一件对日后世界历史具有跨世纪影响的重大事件，就是资本主义从自由竞争走向金融垄断，进入帝国主义阶段。

人们进入21世纪门槛之时，一件对日后世界历史具有跨世纪影响的重大事件，就是当代资本主义开始走下坡路，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蓬勃发展为标志，广大新兴国家开始通过非资本主义方式跨入现代化国家的行列。

这两件延续了上百年发展的大事，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又有着不同的内容。因为它们都发生在同一个大的历史时代，发生在同一个大的历史时代的不同阶段。而这些历史性的变化，都在列宁写于一百年前的不朽著作《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以下简称《帝国主义论》）的科学分析与科学预言之中得以体现。

一、帝国主义：资本主义自由竞争的必然产物

列宁在《帝国主义论》中，根据大量的事实和数据，勾画出资本主义条件下资本的内在逻辑。这就是：（1）资本主义自由竞争产生生产集中，而生产集中发展到一定阶段就导致垄断。

（2）生产集中产生垄断，则是现阶段资本主义发展的一般的和基本的规律。“帝国主义最深厚的经济基础就是垄断。”“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垄断阶段。”对于欧洲，可以相当精确地确定新资本主义最终代替旧资本主义的时间是20世纪初。

（3）由垄断产生金融资本。生产的集中；从集中生长起来的垄断；银行和工业日益融合或者说长合在一起，——这就是金融资本产生的历史和这一概念的内容。“金融资本造成了垄断组织的时代。”也就是说，金融资本的出现和发展，进一步巩固了垄断局面。

（4）在帝国主义阶段，资本的占有同资本在生产中的运用相分离，货币资本同工业资本（生产资本）相分离，达到了极大的程度。这一特征，在金融资本中体现得更为充分。

（5）资本主义国家内部产生“过剩资本”，开始向海外输出资本。资本输出是在20世纪初才发展起来的。“对自由竞争占完全统治地位的旧资本主义来说，典型的是商品输出。对垄断占统治地位的最新资本主义来说，典型的则是资本输出。”

（6）通过资本输出，“金融资本还导致对世界的直接的瓜分”。“帝国主义是发展到垄断组织和金融资本的统治已经确立、资本输出具有突出意义、国际托拉斯开始瓜分世界、一些最大的资本主义国家已把世界全部领土瓜分完毕这一阶段的资本主义。”

当今的资本主义世界，仍然是按照这样的逻辑运动着。从2008年开始的国际金融危机，依然如此。尽管每次改革都是沿着打破垄断的方向进行，但是，这一趋势总是周而复始地出现，成为一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规律。在这种规律作用下，马克思恩格斯所揭示的资本主义发展灭亡的规律，列宁所揭示的帝国主义发展灭亡的规律，无论在实际生活中需要多么漫长的岁月来实现，但它是不可避免地一定会出现的。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资本主义现代化之外的又一种选择

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在把其他国家变为资本输出、资源控制、市场专属的领地的同时，也把现代的理念、行为方式、管理手段，以及现代教育输入这些国家。这一方面造成了这些国家在人才和观念上对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依赖，另一方面也在这些国家引发了现代民族精神，即对独立自主地走上现代化发展之路的渴望和追求。

广大发展中国家在对现代化发展之路的探求中，走了非常不同的道路。但是，经过上百年好几轮的反复，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认识到，走西方发达国家为他们设计的道路，无论是当年英联邦模式也好，还是当今的“华盛顿共识”也罢，都不可能走上独立自主地现代化发展道路，只能无休止地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私有化怪圈”、“选举政治乱象”之中。在这之外，还有什么现实的选择呢？如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成功，让广大发展中国家看到了希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成功，对于广大发展中国家来说，其实质是在资本主义现代化之外，提供了通过非资本主义方式实现现代化的现实选择。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选择现代化发展道路时，没有完全隔断历史的以及与现实世界的联系，把改革开放作为基本国策。因此，在经济制度上，强调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两个毫不动摇”、“两个共同发展”，强调更好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强调更好地利用国际国内两个资源、两个市场、两方面人力资本；在政治制度上，强调发挥统一战线的作用，发挥协商民主的作用，发挥依法治国的作用，等等。

与此同时，我们也没有放弃科学社会主义最根本的东西。例如，在强调“两个毫不动摇”、“两个共同发展”的同时，始终坚持公有制的主体地位，始终坚持国有企业的主导作用，始终反对形形色色的私有化主张。在强调发挥好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的同时，始终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社会主义本质特征与市场经济一般规律的高度统一，始终坚持不能弱化政府在经济政策和宏观调控中的重要作用，始终强调在国计民生重要领域、意识形态领域、生态文明建设领域不能只讲经济效益、不讲社会效益，始终反对形形色色的所谓“市场化”主张。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上，始终强调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始终强调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始终反对照搬西式民主和所谓“宪政民主”。在此基础上，我们党还提出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提出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出在全面深化改革中努力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政策，等等。

以上这些，不仅使古老中国从根本上改变了面貌，而且为广大发展中国家在资本主义现代化道路之外，提供了又一种现实选择，即通过探索具有本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摆脱贫困、摆脱压迫，步入世界现代化国家的行列。

一篇伟大著作的影响力，是以百年为单位来计算的。因此，一部不朽著作的真理性，也是要以百年为单位来衡量的。我们说，列宁《帝国主义论》是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代产生的伟大著作。这一结论，并不取决于其中的某些具体论断当今是否有了改变，而取决于它所揭示的关于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客观发展规律是永恒的。

注：本文系作者2016年7月5日在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主义研究中心、《红旗文稿》杂志社共同举办的“纪念列宁《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创作100周年”中俄学术研讨会上的发言。

（作者：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主义研究中心顾问、《求是》杂志社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