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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鹏:“暴民”的互害逻辑杀戮的不只是一车人?

2016-01-06 10:58:10 作者: 姬鹏 评论: 字体大小 T T T 扫描到手持设备
2016年1月5日7时许,银川市公交公司301路公交车由贺兰县天骏花园开往银川火车站途中,在109国道金盛国际家居广场门口突然发生火灾。

央视新闻报道,2016年1月5日7时许,银川市公交公司301路公交车由贺兰县天骏花园开往银川火车站途中,在109国道金盛国际家居广场门口突然发生火灾。早晨7点03分接到报警,5分钟后灭火。目前遇难人数上升到17人,正在采集死者DNA,对比死者信息;初步判断是一起蓄意犯罪纵火行为。随后几个小时,犯罪嫌疑人也最终落网,按照警方叙述,嫌疑人马永平逃逸到一处工地楼顶,与警方展开对峙。经过谈判专家四小时谈判,嫌疑人最终放弃抵抗被警方成功捕获。按照警察的初步了解,嫌疑人马永平因承建贺兰县洪广镇移民安置区工程,与分包商发生债务纠纷,由此产生不满,采取极端行为对社会进行报复。

虽然公交车纵火案件嫌疑人已经抓捕,但按照犯罪嫌疑人的交待,其因个人极端情绪、心生不忿,继而在301路公交车上实施人为纵火。但是我相信死去的那些人或许都是永不瞑目,招谁惹谁了,莫名的杀生之祸,让这些人永远得不到安息。那些遇难的人们中间,大清早就被剥夺了鲜活的生命,有上班的,也有赶早市的,可能也有走亲访友的,但是却一去不复返了,水火无情,是因为人心的暴虐之气太嚣张,所以才会让那些暴民们总是得逞。但是在社会的正面之声中,这些个暴民终究成不了气候,只会自生自灭。但是这样的暴力事件面前,互相伤害的逻辑却杀戮的不只是一车人,更是对正常秩序下的克制、理智的一次粉碎,让普通人感到胆颤,更感到心寒。

这几年来,中国的群体性事件一直备受瞩目,从一般性群体事件,到非直接利益相关的群体性事件,从诉求解决问题,到更多地是想发泄情绪,群体性事件正在变得日益复杂,如何解决群体性事件问题,越来越考验地方政府的执政能力。很多时候,暴力本身并不代表着抗议行为的激烈程度,但却充分彰显着社会不满情绪的强烈程度。一个债务的借口,就可以轻松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这样的时候,我们不免会自问,为何“暴民”总喜欢拿底层群体出气,类似案件算下来年年都有,坐公交车的相信多数都是底层人民,包括这位放火男子也不例外。所谓底层人名祸害底层人民。这到底是个什么逻辑,是因为成本低,还是因为无药可救?或许真的需要我们去深思,去探索了。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中国社会底层的人,也会经常互相伤害着。他们是羊,同时也是凶兽,但是遇到比他们更凶的兽时便现羊样,遇到他们更弱的羊时便现凶兽样。因此,在鲁迅的笔下,就有许多处于社会底层的人,他们互相蔑视着,互相伤害着,比如用烈士夏瑜的鲜血醮了馒头给儿子治病的华老栓,嫌吴妈的脚太大了,又以捏小尼姑的脸欺负弱者为乐,还质问说和尚动得我怎么就动不得的阿Q。还有那些嘲笑与欺负多次守寡的祥林嫂的那些底层人们。这些人,后来都被革命的词汇称为“人民群众”或者“革命群众”而富有了神圣性,其实多数的时候,他们只是用暴力欺负自己同类的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后来时髦的革命词汇就是“一切从群众出发,一切为了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与群众打成一片”。其实这是非常民粹的话语,但是一些自称为“反革命”的人却对于如此的民粹思潮却赞赏不已。每每听到这样的说法的时候,我就浑身不自在。虽然,笔者没有当官,不是体制内的零件,不过,在一些人眼里,没有经我的同意,我自然也是被划归为“人民群众”中的一员,但是,我对被这样归类还是充满了怀疑,因为一个人一旦被归类为群众中的一员,就意味着他失去了自己的思想个性,没有一点生命色彩,有时这样的角色只是充当一下看客或者道具,或者被人代表的无数个砂粒中的一粒而已。尼采蔑视群众,强调“超人”和主人的德性,敢于向庸众开战,在这一点上我还是很敬佩的。我一直很怀疑社会底层能够担当起领导的作用,会有什么先进的思想。

在中国底层人之间常常是互相伤害着的。那些占道经营、出售不卫生安全食品、并给别人睡觉休息造成严重干扰,甚至于用刀捅死城管的小商贩,那些用泥头车撞死平民百姓孩子,然后逃遁的司机,那些为了抢几十元而杀人砍手的砍手党,那些拐卖儿童,逼儿童乞讨的,那些给城市平民百姓吃的蔬菜里超倍打农药,声称要毒死他们的贫苦农民,还有给猪喂养有害于人身体健康的瘦肉精的养猪专业户,给婴儿用的奶粉里添加三聚氢胺的城市工人,挥刀杀向孩子的失败医生,婆媳之间用刀互相砍杀的家庭妇女。

这些人不都是处于社会底层的人吗?但是,他们对于另一些社会底层的人的直接伤害有时可能远远超过了贪官污吏。他们看不到贪官污吏们上千万成亿地对他们的剥夺,却为身边的蝇头小利动刀子,夺人性命。一个乞丐,常常为了争夺一个空易拉罐而打得头破血流,却从来不会痛恨那些住在靠掠夺民脂民膏而社会底层的豪华别墅的人。他们常常是一个社会的受害者,但是,他们受着害,同时又在害着他人。他们有时值得同情,有时又让人痛恨。正如鲁迅对这些人的定位一样: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们常常目光如豆,极容易被收买,善良的时候,令人感动,凶残的时候,令人恐怖。他们有时在强权之下,像蚂蚁一样生存,像面团一样任人揉捏,没有一个定准。他们有时把事情做对,而且推动社会进步,但是更多的时候是以暴民的形象出现,用暴力降低社会的文明水准。一个良好的社会制度的设置,既要防止精英主义的社会资源垄断,也要防止民粹主义泛滥成灾,那些动辄借人民群众说事的人其实也很可怕

责任编辑:沙枣花
来源: 凤凰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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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2月28日 ~2014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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