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andson:国企改革切忌“大撒把”!
(一)
大户人家把产业全权交给管家处理,管家借机发家,大户人家就此败家。管家贪占东家的财产以后,还要伺机谋害东家的性命,意图彻底霸占家产。这是我们在小说中经常读到的情节。
《水浒传》中的卢俊义和他的管家李固的恩仇,就是典型案例。小说中,卢俊义把一切家业都委托给李固。他认为自己是李固的救命恩人,李固决不会背叛自己。最终,李固不但要占有卢俊义的家产和妻子,还要害死卢俊义。
国企改革,也要小心这样的情况,绝不能像善良的卢俊义一样“大撒把”。否则,必然引发利益输送、国有资产流失和私有化的狂潮,进而危害国家政权稳定。
现在,有人提出,国企改革就是由国家保留所有权,把国有企业的核心权力交给董事会;国有股权变成优先股,不干涉企业经营权;董事会中外来董事要占多数;董事会实行一人一票,少数服从多数;经理层经营高度自主,法无授权任何政府部门和机构不得干预;国家对国企的管理,从以管企业为主,向管资本为主,管好资本回报即可。
这种改革思路,简单说起来,其实就是让国家对企业“大撒把”,让外来的董事会“承包”国企。在这样的股份制企业中,国家名义上是国企的大股东,真实地位与散户无异。这样的国企改革,与卢俊义把全部家当委托给李固无异。
这样的改革一旦连续推行三五年,必然造成两种趋势:一是少数人垄断国企经营权迅速暴富、多数社会成员陷入贫困;二是国家失去对国企的控制,政权基础被彻底动摇,酝酿巨大的社会灾难。
(二)
分析这样的改革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必须澄清下面几个问题。
第一,谁有资格进入董事会,“承包”这些国企呢?
按照他们的建议,董事会多数是外来董事。也就是说,除了国家指派的董事长以外,谁有钱购买一定数量的股票,谁就有资格进董事会。考虑到国企的体量和股东的出资能力,一般人民群众,甚至国企普通员工均无缘进入董事会,无法对企业经营施加任何影响。事实上,除了国家指派的董事长,只有七类人有资格进入董事会:1、全国各地大小开发商(比如,王建林、王石、潘石屹之流);2、其他官商勾结发大财的特殊集团(比如,刘汉、刘迎霞之流);3、马云、马化腾之类,有人扶植的民间资本巨头;4、有境外来资金支持的买办集团;5、国企董事会成员利用自己控制的企业利润发财以后,以私人名义进入其它国企董事会;6、现任董事会成员的亲友;7、由现任董事会从职工中选择的代表。其中,后两类人显然受前两类人的操纵,不具备独立资格。这样的董事会成员结构和组织规则,既不受国家的控制,也不代表广大人民。对于这样的董事会做出的决议,政府部门和机构很难干预,一般民众就更不用说了。
第二,这些人进入董事会的目的是什么呢?
两个字,发财,三个字,发大财。除了国家指派董事长,其他人进入董事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发财而来。毋庸讳言,他们花大价钱,购买国企股票进入董事会的目的,决不是学雷锋,而是为了资本增值,为了投资有回报,为了花一点小钱获得更多的大钱。这些人进入董事会的目的是发财,他们做出的决定一定会对国家和人民有利吗,一定能增加全民福利吗?显然未必!不难想象,他们可能压缩供应提高产品售价压榨其它社会成员,也可能使用各种手段大规模转移资产掏空国企,还可能既提高产品售价压榨其它社会成员,同时大规模转移资产掏空国企。他们行为的唯一准则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的资本增值,而不是其它任何事情。与金钱的诱惑相比,国家利益、人民福祉,则不再他们的考虑范畴之内。在这样的氛围中,国家指派的董事长也未必能独善其身,何况即使他想改变多数董事的决策也力不从心,因为董事会实行一人一票原则。至于外界,则更难以干涉董事会的决策——董事会拥有“经理层经营高度自主,法无授权任何政府部门和机构不得干预”的尚方宝剑。
第三,这些外来股东控制董事会以后会出现什么后果呢?
首先,各类基本生产生活必需品价格飞涨。现存国企往往资本量巨大,涉及自然垄断性行业,产品多为能源、食品、水务、电力、交通、金融、基本原材料等生产生活必需品,是全社会的经济基础的核心部分,是国家的经济命脉。要这样的企业产生巨额利润,一点不难。把这样的企业交给唯利是图的董事会,单纯考核企业收益,董事会必然利用资本优势和垄断地位,榨干其他所有社会成员。每一个不想回到中世纪生活的社会成员,都只能默默忍受压榨。
其次,贫富差距迅速将迅速扩大。与绝大多数社会成员的生活水平被压到最低点之对应的,是董事会成员必然在短期内利用国企的地位迅速聚敛财富。那时,整个社会形成尖锐的社会金字塔,塔尖是拥有足够资本,有幸进入董事会极少数人,塔基是其它社会成员。能否进入董事会成为人生命运的转折点——谁能有幸进入董事会,谁就能一步登天;反之,将世代难以翻身!
再次,国家必然面临财力枯竭的局面。董事会必然把利润转移海外,即不上缴国家,也不纳税,导致国家企业经营利润下降,税收困难,人民的基本社会福利将无法保障,公务人员将难以发薪,武装难以维持。那时,国家将不得不采取了压缩基本福利、裁员、滥印纸币、抛售国有资产等政策维持基本财政平衡,导致经济进一步恶化。
最后,经济急速衰退。一方面,由于贫富差距扩大,财政破产,人民赤贫,内需不足,中小企业销售不旺,不堪重负纷纷破产,另一方面,国企的董事会必然不思进取。董事会关心的,不是如何发展生产,而是如何尽快利用其经营权,提高生产生活必需品价格,谋求利润,化公为私,扩张私人资本,不断吞下更多的国有资产,然后向海外转移资产。这是一个拆毁大楼贱卖钢筋的过程。与发展生产相比,大规模迅速侵吞国有资产,发财更快,风险也更小,是更加迅速致富的手段。这些管理层为了保住战利品,规避追究,往往迅速折价变现,移民海外或者去大城市当寓公。最终,全社会的经济基础从此被彻底毁灭,国家出现去工业化,靠廉价出卖资源维持基本经济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