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春山：俄前副总理街头被杀 你需知道的4件事

2月27日深夜在俄罗斯首都莫斯科，俄罗斯前任第一副总理、反对派政客涅姆佐夫身中4枪遇害死亡。

文/木春山

莫斯科当地时间2月27日晚11点40，距离莫斯科市中心红场只有200米的一座大桥上，传来数声枪响，此后媒体就爆出前副总理鲍里斯·涅姆佐夫被人枪杀的消息。他有什么背景？为什么会被枪杀？以下几个围绕他生前身后事的问题，你需要了解一二。

一、他和普京什么关系？

涅姆佐夫是俄罗斯政坛出了名的帅哥。1959年生人的他具有犹太人血统，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中后期就成为了政坛新星。出任叶利钦时代的俄政府第一副总理，当年只有38岁。《今日俄罗斯》曾发表分析文章称，他一度是叶利钦考虑接班人的重点“考察对象”。而1999年8月叶利钦最终选择普京接班后，涅姆佐夫逐渐从“体制内人士”，成为“反体制人士”，是个标准的普京反对派。

在叶利钦时代，涅姆佐夫和普京的交集不多。当时普京主要在总统办公厅和安全领域工作，而涅姆佐夫主要负责能源等经济改革领域的具体事务。不过涅姆佐夫曾对媒体透露，他当时就认为作为“克格勃头子”的普京可能给俄罗斯带来灾难，因而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涅姆佐夫在1999年8月创立了右翼力量联盟，这是一个具有现代议会反对派雏形的反对党，对西方民主制度比较推崇。4个月后的议会大选中，由于领导该联盟选举得力，他获得了议会（杜马）副主席的职务。这奠定了他“反普京”的政治地位，也加深了涅姆佐夫反对派的政治标签。

此后十多年他一直在各个场合找普京的“麻烦”，比如出台7份调查报告，指责普京腐败、滥权，还曾多次组织莫斯科的大型示威活动，抗议普京多次竞选总统。他还曾因扰乱公共秩序而被拘留。

正因成为俄罗斯反普京的标志性人物，涅姆佐夫本人曾对外界公开表示：“我确实担心有一天被普京一伙杀死。”

二、被杀当时他在做什么？

27日半夜11点40，涅姆佐夫和一名来自乌克兰的女性走在寒冷冬夜的莫斯科街头，这成了很多西方媒体描述的重点。据悉，谋杀涅姆佐夫的人开着一辆白色小轿车，从他们身边疾驶而过时，用手枪对着涅姆佐夫开了7-8枪，有4枪命中，随后逃走。

外界除了对凶手本人关注之外，针对这名神秘的乌克兰女性也有颇多猜测。目前外界知道的情况还不太多。负责调查此事的内政部官员列娜诺娃称，此人在协助警方调查，暂时不能公开具体信息。

而一些西方媒体从没确定的信源获悉，这名乌克兰女性是29岁的嫩模，是涅姆佐夫的情人。也有人分析涅姆佐夫强烈反对普京对乌克兰的政策，正在准备周日（3月1日）的反战大游行。这次游行被命名为“春天”，取意“俄罗斯之春”，试图推翻普京政权，让俄罗斯迎来“颜色革命”的意味不言自明。所以被暗杀当时，涅姆佐夫可能和乌克兰人讨论这次游行的准备。

三、凶手可能是谁？

和去年马航M17在乌克兰东部地区被击落事件扑朔迷离一样，涅姆佐夫被杀成了全世界媒体关注的焦点。目前至少有4种“比较靠谱”的说法，对谁是凶手给出了一定的分析。

首先指向普京及其支持者。原因很简单，毕竟涅姆佐夫是普京的反对派，而且是最知名的反对派，即将发动大规模反普京的游行示威。这在西方加紧制裁俄罗斯的大背景下，肯定让普京觉得“很不爽”。普京一派有杀死涅姆佐夫的动机以及获得最大利益的可能。

此外普京目前的民意支持率超过80%，几乎有着对舆论的主导权。因而从阴谋论的角度出发，即使普京一派杀死涅姆佐夫，也会通过各种媒体来控制民意，标榜无辜。

此外也有分析人士认为此案就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与普京一派没有直接关系。BBC的一篇分析认为，正因为普京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强硬，以及西方对俄罗斯的步步紧逼，使得普京一派成为俄罗斯民族主义的代表，俄国内的极端主义情绪出现高涨趋势。

在这种背景下，一些极端民族主义民众很可能“主动且自发地”将那些反对普京的人，当做“叛徒”或者西方的“第五纵队”，从而采取极端的袭击事件，自然也包括暗杀。凶手虽然是普京的支持者，但不是普京“政治圈”里的人。

第三种说法是乌克兰反对派。普京和乌克兰东部地区反对派关系亲密是不争的事实。这些反对派压根就把自己当成是俄罗斯人。

不久前在德国总理默克尔和法国总统奥朗德的见证下，普京与乌克兰总统波罗申科达成了乌克兰停火的“明斯克协议”。该协议被乌克兰官方宣传为一个胜利，因为协议要求反对派做出更多的让步，未来乌克兰政府军控制的地区会直接和俄罗斯边界接壤。

乌克兰反对派虽然对协议有不满，但是在普京等人已经签字的情况下，基本上也无可奈何。所以他们很可能迁怒于“亲乌克兰”一派的俄罗斯人，由此涅姆佐夫不幸“中枪”。

另外也有一种说法，称事件由陪伴涅姆佐夫的乌克兰女性引起。已经有匿名调查人员称，“前不久她从莫斯科飞往瑞士做流产，腹中胎儿正是涅姆佐夫的。我们不排除，冲突可能由她引起。”更有阴谋论称，这名乌克兰嫩模可能只是普京一派的“诱饵”。　　

四、此事对俄罗斯和西方会有什么影响？

此事最可能的影响是俄罗斯在西方社会的形象进一步恶化。西方政府和民间的“反俄”风潮或许会越来越大。

奥巴马已经在第一时间对涅姆佐夫遇害表达了强烈谴责，并呼吁俄罗斯当局要进行“公正和透明”的调查。欧盟也要求俄罗斯政府尽快就此事给一个“说法”，更好地保护该国的基本人权。

西方集体表态的潜意识里其实已经将普京统治下的俄罗斯，当成了一个缺乏人权、独裁专制的国家看待，并且西方媒体的报道尽可能将此事与乌克兰问题联系在一起。而俄罗斯媒体更多是此事很可能成为“情色事件”。这两种不同的报道指向，其实代表了不同的意识形态，和不同的媒体风格，背后反映出的却是国家利益之争。

如果此事最终与乌克兰问题相联系，西方会找到进一步制裁的理由，并且普京打压人权的“罪状”会被进一步坐实，妖魔化普京会让俄罗斯的处境更加艰难，普京和西方的“新冷战”也将日趋激烈。但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为普京进一步靠近中国印度日本等东方国家，提供了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