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遥》预言了法国“我是查理”反暴恐运动

法国《查理周刊》杂志遭遇恐怖袭击后，以“我是查理”为口号，以“捍卫言论自由”为宗旨的抗议谴责运动轰轰烈烈的展开了。但就在此时，有人却以死难者的名义做起了生意。据德国《经济周刊》报道，不少商家正是从人们对于此事的关注中嗅到了商机：杯子、T恤、汽车不干胶和贴画等等，亚马逊和Ebay平台上已经推出许多“查理纪念品”，甚至就在巴黎袭击案当天就有卖家开始出售相关T恤。

德国《经济周刊》报道截图

这让身为局外人的我们也感到被玩弄了。虽然遭袭杂志社对其他宗教先知所持的调笑侮辱姿态未必可取，但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为恐怖袭击作辩护。作为逝者，在此轮恐怖袭击事件中的的遇难者都应被悼念，这是毫无疑问的。全世界正义人士包括大多数穆斯林都对恐怖分子表示了强烈的谴责。可现在有人竟以做生意的姿态来消费爆恐案后民众的哀思，借此赚得盆满钵满。这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但转念一想，这一切又恰恰都在情理之中。不论当初策划“我是查理”的组织者们把“言论自由”的口号喊得震天响，甚至不惜冒与全体伊斯兰世界对立的风险，也不论每一个参与“我是查理”抗议和悼念活动的普通民众怀着怎样的心情，从本质上看，在活动的组织和推动者那里，更有可能是把这当做一场生意来做。

如果真是把追求自由当作自己使命，那么《查理周刊》和整个欧洲应对此次暴恐事件暴露出的言论自由的边界、跨文化跨宗教之间的沟通等问题进行深刻反思。但假如他们把这只是当成一门生意来做，所以才会才事件过后拒绝冷静反思，而更愿意利用事件造成的社会影响，把一起极端事件泛政治化地上升到捍卫西方世界言论自由这一它根本不配享有的高度，以此煽风点火裹挟民意，刻意制造欧洲与整个穆斯林群体的对立。只有把事情充分做大，形成轰动效应，“弄个大新闻”，才能博得尽可能多的关注，才好趁机插播广告叫卖产品。

事态发展至今，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所谓的“我是查理”运动实在难称得上是什么成功的言论自由保卫战，但却坐实了趁机发灾难财的罪名。遭袭的《查理周刊》把新一期的印数从6万份上调到了500万份，向社会募捐资金并且成果颇丰，杂志社对此也十分自得。

法国伟人拿破仑有句名言：“从崇高到可笑仅一步之遥”。200年后，在被拿破仑预言为东方之狮的国度，一个名叫姜文的导演，用影视毫厘毕现地展示出这一步之遥到底有多远。不仅如此，这部在本国并不叫座的电影，作为预告片，给高卢雄鸡身上一场虽以崇高标榜但注定只能走向可笑的运动作了无法挣脱的预言。

《一步之遥》中，一场为大帅公子武七洗钱的妓女选美活动可以被包装为了追寻“美的真谛、善的意义”，是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壮举。谁能担保法国这次声势浩大的“捍卫言论自由”运动，夸大与伊斯兰世界的对立，不是为某个正在酝酿中的政治行动张目？2011年的时候，法国不正是以“民主使者”的身份空袭利比亚，借机掠夺利比亚的油气资源吗？

更可悲的是被裹挟诱导的民众，一方面，“我是查理”这样声势浩大的活动本身是被政府、媒体合谋炮制的一出悲情剧，就像《一步之遥》中王天王为卖座搂钱而塑造出马走日奸杀完颜英这出剧目一样；另一面，在被燃起看客兴致之后，民众更有可能以一种集体非理性的形式把这出悲剧推向高潮，《一步之遥》中《枪毙马走日》的观众倒推着王天王一次次地把奸杀情节修改得越来越血腥，分尸刀越来越大。至于有没有这么回事，他们并不在乎。这与“我是查理”运动中把“暴力恐怖”这一想象的特征移植到全体穆斯林身上如出一辙。

虽然姜文这部电影构思呕心沥血，但在国内负面评价太多，票房成绩也难称辉煌。据说最大的原因是看不懂。但是如果对照电影上映后发生在欧洲的“我是查理”运动，我们还会继续说看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