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布跳水，俄罗斯会被买空么？
瓦列里是一名政府工作人员，当笔者在换汇点遇见他时，他正准备把手头的欧元换成卢布。“以前出国旅游的时候还剩了点钱，现在汇率正好合适，我就想着把钱全换了，正好也快过新年了，给家里人买些礼物，再买台新冰箱”，他这样解释换钱的原因。至于问到对卢布的感受，他苦笑道：“这有什么办法，大环境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过日常用品价格的涨幅我还能接受，所以对我们普通百姓来说还没什么大问题，出国旅行什么的就只能先暂缓了。而且，现在的状况比1998年时好得多，既然普京曾经带领我们走出1998年的金融危机，这次我对他也有信心。”
一位莫斯科市民走出换汇点。 谢亚宏 摄
对于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读大二的伊利亚来说，他所受的影响更大一些：“我每个月从学校领取卢布奖学金，不过现在钱跌得这么快，只能减少和同学一起出去玩的次数了。幸好食堂的价格还没涨，不然真要吃不上饭了。”作为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对国家目前所处的困境深抱不平：“卢布怎么可能一下子跌这么快？新闻里都说了，15号当天在伦敦有大量卢布被抛售。我看，肯定是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故意想整我们，但他们是不会成功的。”
总体来说，笔者所采访的人对卢布贬值的反应大体是平静的，一方面承认现实的同时，也相信政府有能力作出正确决定。
而在莫斯科街头，笔者也未发现任何异样。17日在莫斯科大学地铁站欧尚超市内，生活用品和家电区的供应、购物人流一切正常，食品价格和一两个月前毫无区别，并未看见网上图片中的“疯狂抢购”“货物脱销”的景象。当然笔者并不怀疑图片的真实性，只是认为，目前临近年关，卢布贬值更助推了人民的购物欲望，而且俄罗斯民众本来就喜欢去大型超市购物，因此超市可能来不及补足某些货品，本身是件不足为奇的事；笔者去年年末就曾有在超市中人多到连手推车都推不动的经历。很明显，在某些西方媒体的眼中，百姓们的“购物节”成了“普京政权即将崩溃”的前兆。
欧尚超市工作人员正在往砂糖货架上补货。 曲颂 摄
欧尚超市被买得最“空”的货架：面粉、砂糖、意大利面。 曲颂 摄
不过，卢布下跌确实对商家造成了“暴击式”的伤害，尤其是在俄罗斯经营的华商们。小魏是一家鞋类公司在俄罗斯的销售代理，她愁眉不展地表示，许多约定提货的俄罗斯客户到期都未出现，造成了大量货物积压在库房；而且由于公司向俄罗斯的报价都是卢布，换成美金则又多了一道亏损。公司刚刚开始在俄罗斯的业务就出师不利，至少已经亏损了几万美金。不过，公司还是坚持在这里继续发展：“我们相信自己产品的优势，客户对我们的产品也有很强的接受能力。俄罗斯的市场广阔，我们坚信有一个美好的前景。”
当然，卢布不正常的波动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在政府的干预下，17、18日卢布汇率连续走高，截至笔者发稿时，美元和欧元兑换卢布币值已经基本恢复至15日前的水平。不过，由于俄罗斯经济过于依靠能源出口，如果原油市场下行的总体趋势和西方制裁掣肘没有改变的话，卢布贬值的总体趋势还是难以扭转的。我们期待俄罗斯政府未来对单一的经济结构作出制度性改变，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