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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芹:在医院的一个下午

2014-09-22 12:59:00 作者: 边芹 评论: 字体大小 T T T 扫描到手持设备
一个下午我遭遇了中国社会始终存在且日趋恶化的两大问题:个人行为规范和职业道德。我以为这也是这个国家最大的两个问题,我们与西方的差距正一天天缩小,物质文明的改善是惊人的,但在这两点上我们的差距并无缩短的迹象,还有拉大距离的势头。

在医院的一个下午,以小见大,让我观察到中国社会两个急待解决的问题。

我这人大概深受西方死亡哲学的影响,对养生是不屑一顾的,生死有命,何须越俎代庖。因而我对能保护或医治身体各个部位的方法相当陌生,并且非痛苦难耐不跑医院。

8月30日这天下午我抽出时间去了医院,是一家空军医院,为了我的腿。我左膝疼痛已经好久了,一直拖到受不了才寻医问诊。我不爱去医院,还有个致命因素,就是尊严在我乃高于一切,进了医院你基本已成半个乞怜者,医者不仁,比谁都容易夺走你的尊严,因为你处在无法抵抗的地位。事实上,去前就在想,周六下午多半白去,白去也给自己一个去过的借口。为此我做了准备,若吃闭门羹,就顺便去公园看荷花,医院可以反复去,荷花却是过季要谢的。

这是家小医院,没有建得像宾馆一样十几层的门诊大楼,除此之外,在市场化的今天,医院前面的“军队”二字,基本已无意义,交钱人人可医。我要到下面才知道,“军队”不光在表面无意义,在深层也已尽失意义。

走进门诊大厅,看见挂号处没有灯光,便想果然是要白跑了。向没歇活的收费处打听,得知挂号要去急诊。我向急诊挂号台走去,但已做好打道回府的准备,因我这种腿疼,似无必要看急诊。到了急诊挂号台,问骨科开吗?答,开。我跟上一句,说明不打算看急诊,有常班才看。她说就是常班。我问除内科急诊别的科都关门,骨科为什么开?她不给原因,只强调他们那里周末都开。我心想,逃不掉了,是老天要我看病,便挂了号。我要到后来才一点点“品味”出这些“运气”缘何从天而降。

上了三楼,问诊台前站着导诊小姐,穿着洁净的粉红上衣,说话轻声细语,收了挂号单,便将你引到一间诊室的门外,她自己进去为你排号。这一设置比过去文明了许多,那时经常是个粗鄙的女人,站在诊室外的走廊里冲着病人大呼小叫;或者就是病人无遮无挡地直闯诊室,站在正问诊的病人身边等待轮到自己。但我还是到后面才知道,所有这些文明,并不是为文明而文明,而是缘于这个周末都忙碌的科室的“特殊”服务。

我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这对没有预约想来便来的我,没什么可抱怨的。但这一个多小时,我一直被噪音烦扰,不是因为院内人多嘈杂,而是源于一个约摸五、六岁的男孩的哭闹。两岁以下婴儿的啼哭是可以忍受的,那个年龄段的孩子还没有自我意识,哭只是本能,不会为了谋取利益装腔作势。这个五、六岁的男孩不在此列,他是由一个住京的外省家庭带来的,一行有好几个人,不知是不耐烦呆在医院还是有什么要求未得满足,他显然是为达什么目的在闹,哭得震天动地,而且历时漫长,弄得几层楼的人都被惊动,扶在栏杆上往一层大厅看,好长时间那个位于一层的室内天井变成了提供闹剧的舞台。男孩不光哭,还扭身滑地做各种耍赖动作,完全无视家长的劝阻和周围人的注目。

责任编辑:阿布
来源: 四月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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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4年12月28日 ~2014年12月28日
地点:
北京市海淀区中科资源大厦南楼4层 水木汇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