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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伯文:也谈谈“民主”那档子事

2013-11-21 11:04:25 作者: 郭伯文 评论: 字体大小 T T T
厉鬼怕揭开画皮,沸汤怕釜底抽薪,别再傻乎乎纠缠那档子民主是不是普世价值的问题。洛克、卢梭辈只是资本主义的吹鼓手,不是什么大哲;视民主制如敝屣的苏格拉底等古希腊三贤,主张远离欲海、普度众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甚至“存天理灭人欲”的佛陀、孔子、耶稣、朱熹,乃至号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毛泽东……他们,才是。

最近网上又泛什么民主自由改良革命的陈词滥调,直教人恍若回到抽鸦片裹小脚的康粱世代,不知今夕何年。

世说民主,言必称古希腊,似乎那是多么先进的秘制。古希腊享有民主权利的“公民”是人口中的少数,排除了妇女、奴隶、治下的外邦人等等。看了《礼运》、《墨子》才知道,尧舜禹时代的“天下为公”、“选贤与能”、“大同社会”,其先进性简直不可以道里计。

其实所谓的古希腊民主制度,仅出现在雅典城邦,有着特殊的物质条件。那就是在占有和掠夺城邦奴隶劳动和广大外邦殖民地的巨量财富的基础上,合格的公民,以民主的方式,召开公民大会,选举执政官,乃至经常性地补贴大家看戏剧,说到底是一种温和的分赃。没有了这个“赃”,无米做炊,怕是民主不起来。

惜乎这种“雅典民主”生命力不强,国祚不久灭于“野蛮、集权”的军事强权斯巴达。物竞天择通不过,“普世”、“先进”不是奢谈,而是扯淡。

那么,自由民主这些大旗,在近世为何却被高高举起,且忽喇喇地越舞越生风呢?答案是:资本主义。

发端资本主义的中世纪西欧,是当时世界上的一个落后地区,实行封建制,类于中国西周时代,文明程度却似乎不及。经济上的庄园制,等级生存,自给自足,加上宗教思想上的蒙昧主义、禁欲主义和来世主义,基本上窒息了商品的市场需求;政治上的领主制,则基本上阻碍了农奴成为自由劳动力的可能。没有市场,缺乏劳力,资本主义要破茧成蝶,非积蓄能量以谋天地翻覆不可。轰轰烈烈的运动就搞了三场——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启蒙运动,延绵数百年。

骨子里想着世人尽量多地购买消费他们的商品,却包装成反对“禁欲主义”,追求“幸福人生”;骨子里想着锁链中的农奴成为工人无产者,却包装成主张“自由、平等、博爱”和“天赋人权”;新生资产阶级欲与强势的封建领主和皇权、教权争夺统治地位,却包装成“尊崇民主”、“三权分立”……

有人说了,你的观点很飘啊,很像老教科书里的。问题是,但丁、达芬奇、卢梭等思想家、文学家、艺术家、音乐家、科学家能风起云涌,并倒腾出《神曲》《最后的晚餐》《社会契约论》,他们要食人间烟火,润笔费、创作经费、科研经费难道出自经常“火烧异端”的教廷,抑或安享现状的封建领主?事实上,非但“三大运动”,甚至连英国“光荣革命”、法国大革命、美国独立运动,其幕后操盘手均为新生的、实实在在而非虚拟的“资产阶级”。这不是“逻辑推断”,而是“历史考证”。

“民主”一词,原本在文艺复兴等三大运动开始鲜少提及,但近世以来却被愈发舞得喇喇作响,当然大有玄机。资本主义较之其他制度,更易加剧社会财富的两极分化。贫者愈贫,势必国将不国。此时,资产阶级从故纸堆里发现氏族政治残余的古雅典民主制度,如获珍宝,一番修饰包装之后,现代民主制度便粉墨登场。只要我能控制一个国家的货币发行,我不在乎谁在台上——铁打的执政前台,流水的总统总理,转移了社会矛盾的焦点和贫困人群的怒火——总统都是你们票选的,不行,再换一个?大资本家乐得退居幕后,不但控制货币发行,更长久掌控实质的经济、军事、文化、舆论大权。

话虽如此,大量的无产阶级毕竟使资本国难以为继,极端的两极分化会撕碎资本主义本身。怎么办?制定规则,以先发的技术优势和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向内输入财富,向外输出贫困和矛盾。野蛮占领和掠夺殖民地(现在改为掌控世界各种资源和战略要津),获得廉价原料,倾销过剩产能。从外部所攫取的巨额财富,大部分回到资本的怀抱,一部分通过“民主博弈”分给了选民,他们于是被中产乃至被福利了。一如雅典城邦的“分赃民主”。值得一提的是,资本主义追求效率的副产品之一的军事技术的飞速发展,又成为资本扩张的利器,使资本裹挟民意,以内部民主的方式,对外独裁——是谓霸权。

很显然的,有了霸权,这种“内部分赃民主”才有物质基础,外表光鲜的民主制才能够继续民主下去。还有一百多个国家,尽管也实行票决民主,其宪法可能编得比英国大宪章或美国宪法更加堂皇,却个个内部纷乱,百弊丛生,据说的“普世价值”能带来的千般好处,一个不见。也难怪,没有霸权,无赃可分,民主又不是魔术师,如何“主”出足够的粥,以调众口?不但它们“主”不出来,那些民主祖师爷也没有一个是“主”出来的。

发达的标签至少是工业化,是国家资本的积累,在此基础上,即使不去谋求霸权,至少也能“站起来了”,免遭鱼肉。“积累”的过程,绝对是“集权”而非民主的过程,是先有人自愿或被迫勒紧裤带、吃苦牺牲,而不是先恣意民主,吃光花光。民主祖师爷积累之路走的是“羊吃人”的圈地运动、跨洋贩卖黑奴劳动力、驱屠印第安土著的种族灭绝、坚船利炮下的倾销鸦片,与自由民主差八杆子;德、日赶上殖民的末班车,成功的根子却是俾斯麦和明治的铁血、集权,加上崇尚自我牺牲的国民性。所谓亚洲四小龙,其经济发展亦归功于最标准的威权体制以及全球冷战格局。斯大林苏联和新中国,主客观因素都不允许向外掠夺扩张,依靠集体农庄和人民公社,广大国民自觉牺牲奉献,实现了人类史上最波澜壮阔的工业化,却有后人一边在大树下乘凉,一边喋喋诅咒“愚昧专制”,不亦悲夫!

人性是向善的,道义制高点十分重要。霸权的噩梦是出现新的霸权,即使争霸也是要抢占道德高地,于是民主这面随手捡来的大旗便被高高举起、舞舞生风,既冠冕堂皇,又一箭多雕。所谓国家,乃一统意识形态的综合体,“民主”麾至,共识瓦解,大国分崩,小邦散离;寻常之邦,无霸无权无外赃可分而侈行民主,为政者媚于选票必趋于福利制,僧多粥少,换谁都焦头烂额纠结死,工业化、现代化所需的高积累更从何谈起……这些不正是舞旗猎猎者们所乐见么?毒药被包裹得花艳艳、香喷喷,意在让人以为是仙丹、是“普世价值”。不吃?骂死加上打死;吃!毒死。狼总是要吃羊的,能以民主、人权的名义吃羊,以民主、人权的名义干掉对手,那才高级。

厉鬼怕揭开画皮,沸汤怕釜底抽薪,别再傻乎乎纠缠那档子民主是不是普世价值的问题。洛克、卢梭辈只是资本主义的吹鼓手,不是什么大哲;视民主制如敝屣的苏格拉底等古希腊三贤,主张远离欲海、普度众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甚至“存天理灭人欲”的佛陀、孔子、耶稣、朱熹,乃至号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毛泽东……他们,才是。

 

责任编辑:李寒秋
来源: 四月网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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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2月28日 ~2014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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