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伯文：“四妻十孩”折射终极财富价值

金钱的奥秘·4

有博友好心指出我“把财富的概念泛化了”，估计是指我所说的“异性资源”之类。他的意思我懂，应该是与某经典教义不合。其实马克思就将人类的生产分为物质生产和人类自身的生产；在我看来，异性资源作为特殊的客观外在，当然可以看作物质性财富，而且是极端重要的财富——非但如此，简直可以归于（接近）终极意义的财富。再重申一遍，思考问题不必唯书、唯圣，书是人写的，圣人也是凡身，若都奉之为标准、为真理，那我们长着脑袋干什么。

虽号称万物之灵，人类也是一种生物，服从生物共同的规律：求存、求续。从外界获取物质、能量资源并为我所用是生物的共性。生物是一种反熵现象，必须从外界获取能量，迄未发现不依靠外界资源而完全仰赖自我循环存活的“生物”。植物吸收养分，与牛羊吃草、虎狼吃肉、人类呼吸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为了个体的生存，更无“道德”方面的高下，谁也不是“天使”。“植物生长主义”可以休矣。

外在资源以及获取、利用资源的能力，之于人类都可归结为财富。往往有时后者比前者更重要，比如石油在石化工业发展起来之前，是没有什么财富价值的。每个人穷其一生贪得无厌地图谋占取财富资源，目的在于：生存；更好地生存；尽可能又多又好地让“我”繁衍延续。这是由于生物的另一个重要共性：生命期限。对于人类等两性繁殖的生物而言，异性资源几乎就是需要极力去抢占的终极意义的财富。

生存环境的险恶让生物都趋向于“过度繁殖”。人和其他多数高等动物的两性行为中，雄性一般居主动地位；更由于雌性有孕期等方面的关系，所能诞下的后代有限。以人类为例，一个男子终其一生可产生比万亿不知高几个量级的精子数目，而女性顶多才几百个卵子。因此过度繁殖倾向更多地表现在雄性身上。近曝山西太原某村官“四妻十孩”，实在是男人典型的生物性表现；普罗须眉身上都潜藏着这种意识，非不欲也，乃不能也。

为何“不能”？皆因客观制约。最重要的客观制约就是雄性自身拥有的“财富”条件。自然界雄性的财富表现形式由其基因决定——青春雄壮、勇猛善战，有能力占据优质领地，保护群小，一般都霸占着大多数的异性资源。雌性多甘愿跟从出众的雄性，如此生下优质后代的概率也大，客观上促进着生物的进化。

人类社会复杂得多。人类的财富形式愈来愈多样化，尤其愈来愈金钱化，使男性的财富因素愈来愈偏离其身体和基因素质。文古子当年纵使英俊潇洒多才多艺，却鲜有美女问津，除了本人生性保守拙于风情以外，恐怕家境清寒是其主因。女人天生喜欢钱多多，因为丰厚财产是将来自己和后代优质生存的保障。

“钱多多”的优质男性当然也是女性极力争取的资源。财富地位处于弱势的女性，凭什么掳取男人心？一曰美丽，一曰爱情。美丽系出主观，一般而言女性之美出于男性视角。女性之美基本可归结于两字：利生。如首先是与年轻、健康所关联的外貌特征：面若桃花、五官周正、亭亭玉立、丰乳肥臀……这些与良好的生存和生殖能力相关联；如温良恭俭、聪明伶俐、知书达礼等等精神方面的质素，代表着该女可能具备和创造良好社会人际关系、抚养更优质后代——实际上还是生存生殖能力。“利生”是枯燥的形而上，需要包装成“漂亮可爱性感”和“英俊潇洒风度”等等的形而下，驱动着男男女女的性欲和爱情。

爱情产生的深层意涵也还是利生。女性怀孕、哺乳期的劳动生产能力甚弱，抚养培育后代更是长期而艰巨的任务，非女性所能独力完成，而需仰仗男女组合家庭来共同承担——爱情就是绑定男女组建家庭重要的凝合剂；从生存进化的角度言之，有爱情的男女家庭留下优质后代的几率更大、数量更多，长此以往，爱情就被高度道德化、崇高化了。有人将爱推崇为最高的普世价值，超越“真善美”，有失浅薄，其实“爱”服务于“生”。对于人类而言，真善美又何尝不是大而化之地服务于生？探求真善美，就是探求人类自身的生存发展之道。

争夺异性资源特别是雄性争夺雌性，是生存竞争极重要的表现形式。我们自号“炎黄子孙”，在相当程度上却隐含着遗传科学的依据，皇室贵胄凭借其财富地位的优势，尽可能地占有优质异性资源，留下后代的机会和数量自然比平头百姓多得多。古代每建立一个新王朝，往往还未立足稳当呢皇帝和大臣最着急的就是张罗忙着扩充皇家三宫六院，为龙脉开枝散叶创造条件。据说成吉思汗后裔或朱元璋大明子嗣在当今世界人群中占比最大。大户人家也讲究妻妾成群。与此相对应的是，一部分男性因家境贫苦而无法娶妻生子。

我在之前的文章中谈到，生存竞争之于人类就是阶级斗争，国家、民族之争只是阶级斗争特殊而重要的表现形式。然而技术的进步使得毁灭性的战争越来越成为人类自身不可承受之重，如何避免战争就成为一门高深学问。人类战争归根结底是财富之争，均化财富似乎是消弭战争根源的有效途径，人类在某种财富元素容易量化、操作性较强的领域接近做到了——这就是异性财富均化的“一夫一妻制”，在多数国家成为重要的法律条文。

然而物质财富的高度两极分化却事实上时刻威胁和动摇着一夫一妻制的根基，“四妻十孩”和二奶小三泛滥、“世风败坏”都是财富两极分化的写照。一夫一妻制中的两性互相完全“占有”对方，婚书和社会道德是其约束，爱情是其附丽和黏合剂。一些女性甘做二奶、小三、四妻，以自己的性别财富换取的不再是异性财富的全部，而是其一部分，盖因这“一部分”或者“一小部分”也比一般异性所能给予的全部多得多。这时候，所谓的爱情往往成为好笑的累赘，社会道德藩篱形同虚设，法律的框框能被冲破到什么程度，就被冲破到什么程度。

据说被查办的贪官95%包养情妇——另外5%是女贪官。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囿于道德形象、党章法律，包养情妇仅限于满足一时的性快感、占有欲乃至虚荣心，与七老八十的索罗斯们公开频繁换妻、交女朋友没有什么实质区别；相比之下，山西太原的李村官们才真正抓住了两性关系的要害：“四妻”只是抓手，“十孩”直奔目的。精义所在，足见高人。公猪出动犹似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尚可以播衍枝叶发扬光大；那帮酒足饭饱的雷书记们图N秒之快，多半做的是无用功，况且风险多多，不亦悲哉！

其实贪官们谁也不傻，据说喜欢沾花惹草的贪官中，以生女户居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些可怜的贪官，是希望在与一个又一个美女的交媾、宣泄中，来获得某种心理的代偿？“儒家文化害死人哪！”

话虽如此，李村官、雷书记们却必须予以严惩，因为他们挑战的是道德、法律和宪法，动摇的是国家社会的纲常和四维。“一维绝则倾，二维绝则危，三维绝则覆，四维绝则灭”——四维不张，国将不国。“四妻十孩”彰显了李村官的终极财富价值，却在客观上损害了他人的生育权及其终极财富价值；“四妻十孩”是浮在水面的冰山一角，属表面现象，所隐藏的巨大冰山本身实质叫做财富的两极分化。惩治腐败、打击贪官的出发点、目的、效果和本质都应该是，而且必须是平抑财富的两极分化。

或曰：打击贪官，根除腐败，有剂不二仙丹——民主啊。文古子早说了，屁话！当世财富两极分化最厉害的，都是“民主”国家，纵使有些牛逼霸权国家将相当部分的贫困转移出去了，其国内基尼系数也还高得不得了。当金权成为政权的爷爷，政权当然不敢腐败、也腐败不了，再花哨的“民主”投票选举也无法触动金权主导下的财富两极分化格局；金权就是他们两极分化的始作俑者和最大推手。西迷们欲“照猫画虎”，岂不是找鬼拿药方？

西方的普通民众其实并不富裕，普遍的低生育率是其佐证。只要条件适合（富裕），生物就倾向于多产后代，低生育率至少说明添养孩子的成本已足以威胁到其既有生活品质。但“四妻十孩”的愿望是生物性所决定，既然“十孩”并不具备普遍物质基础，人们就会在“四妻”上做文章，来获得某种雷书记式的心理代偿——这是西方社会刻意引导纵欲乱交颓靡风气的重要原因。索罗斯式的频繁换妻、交女朋友却有所不同，之所以没有“十孩”的战果，完全是他老人家年纪的原因，更多不知名的年轻索罗斯们正在实践着“四妻十孩”的终极财富价值。金权坐大登基，财富两极分化得以结构性的固化，腐败就转化为腐朽。

当然，欠发达国家贫困人口反而高生育率，一方面是“过度繁殖”的生物性表现，因为较高夭折率的关系，只能通过多生育以确保有孩子可以成年；另一方面更易导致社会的崩溃。马翁设想的共产主义，“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物质极大丰富”，应该没有考虑到人的“过度繁殖”的生物性问题，也没有考虑到“人地矛盾”的终极性问题。

平抑财富的两极分化，根除腐朽，无论东西南北中，这个主义那个制度，都还没有真正行之有效的普世方案。也许永远不会有。人类社会却有自行的解决方案，那叫做“革命”，譬如李自成推翻大明、亚非拉对抗美帝。以往“革命成功”，就会重新走入另一个腐败的循环，此谓“周期律”；当今的世界却没有“革命”可能成功，一旦自家革命，就会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真正的革命就是战争，酷烈，不好玩。能不玩就不玩，能避免就避免，对此全世界的当政者都应该有清醒的认识。当政者要想避免革命，自己首先应该永葆革命精神，做革命党；积极打击大大小小的李村官雷书记，整肃权力，削抑权贵，勇于自新，就是革命精神。让公权力在秉公心、强监督，重透明的前提下，超常介入到财富分配中来，并时刻警惕金权爬到自己头上，管别人聒噪什么专制不专制——等到“钱指挥枪”时，一切都太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