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人口出生率只是暂时现象吗？

迈克尔·S ·泰特尔鲍姆（Michael S. Teitelbaum）

杰伊·温特（Jay Winter）

我们都知道，世界人口已经达到空前的高度，超过70亿。然而， 许多人不知道的是，世界人口在1914年还不足20亿，仅20世纪一个世纪就增多50亿。还会令许多人感到吃惊，甚至震惊的是，过去30年间，在包括中国、日本以及印度大部分地区在内的世界许多地方，人口出生率已经陡然下降。

人口出生率骤降的地方不仅仅发生在这些亚洲大国。在欧洲、北美、东亚等地区的很多地方，育龄妇女的人均生育数字也已经降至史无前例的低点。

在新著 《蔓延全球的生育率下跌：人口、恐惧以及不确定性》（The Global Spread of Fertility Decline: Population, Fear, and Uncertainty，耶鲁大学出版社，2013年出版）中，笔者分析了与全球低生育率现象一道出现的三种趋势，以及这种现象在人口、政治和经济等方面的后果和不确定因素。与全球化的其他方面相似，并非所有的国家和地区都存在低生育率问题。例如，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地区和中东部分地区，生育率仍旧保持高位。但是，在其他地方，低生育率比比皆是。生育方面的这些潜在趋势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欧洲和亚洲的人口增长率很可能下降。有观点认为，世界人口不再会像脱缰野马那样疯长。各地的人们已经踩下了刹车。

30年前，仅有极少数国家的生育率大体低于“生育更替水平”。生育更替水平是指假设中的一批妇女的生育数量恰好能替代她们本身。对于低人口死亡率的国家而言，正常的生育更替水平一般被设为每位妇女平均生2.1个子女。让我们快进到2013年，全球60%的人口居住在生育率低于生育更替水平的国家。

世界人口不再会像脱缰野马那样疯长。各地的人们已经踩下了刹车。

这些变化具有显著的后果。其中之一便是，过去30年间，国际移民迅猛增长，现在已经成为导致许多国家人口激增的首要推手。从长远来看，低生育率和高移民率都不大可能，但假设这两者将持续存在，对于包括大部分欧洲和北美国家在内的大多数工业国家而言，移民甚至可能会成为一种更重要的因素，不仅会决定整个国家人口的增长，而且还会决定它们的民族和种族结构。

二战后，全世界经历了一段低生育率时期，陷入经济危机的欧洲尤为如此。此后婴儿潮的出现标志着这段时期的终结。各国生育率在20世纪50年代以及60年代早期相对很高，但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再次下跌。到了20世纪70年代，各国生育率跌至低点，该轮下跌始于中欧，尤其是德国，以及东亚。在东亚，首先下跌的是日本，号称“亚洲四虎”的韩国、新加坡、香港和台湾紧随其后。在更近一段时期，欧洲地中海地区的意大利、西班牙、希腊和葡萄牙等国的生育率甚至以更快的速度下跌，并且常常跌至远远低于以前的水平，尽管大多数人口学家认为这些极低生育率部分属于晚婚晚育所导致的暂时波动。低生育率的出现要早于欧元区债务危机的爆发。在中国和印度南部诸邦这些真正的人丁兴旺之地，生育率也出现大幅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