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伯文：文古子略论宗教、种族问题

两博友将论战之火延烧到本人博文评论中，是关于宗教等问题的。其一对某教理念及其信徒大不以为然，持否定态度。文古子劝曰：对宗教、种族等问题宜乎慎重。彼答曰：

宗教、种族问题，是政治问题。政治的力量的游戏，因宗教、种族牵涉的力量太庞大。所以政治家必须慎重言行……但是对于思想者来说，不能屈服于强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宗教问题上，我愿意当一个恶人。对于邪教，我立志消解之！

其人好思，有主见，治学亦深，吾素所敬佩。思索良久，作如下答复之：

——不敢苟同。兄想当“恶人”，历史上这种恶人很多，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加深鸿沟。

人类迄有的正经宗教莫不劝“善”，要求人们节欲、敬畏、守序、止戈。若没有宗教，人类还在野蛮、散乱状态下相互缠斗，说不定早已灭绝，不可能有今天的“文明”及其局面。孔门的克己、复礼及至后来的“存天理灭人欲”说到底都是宗教情怀，没有这些自我制约性的因素，人类将很快在极短暂的爆炸性发展后，复归于无休止的恶性缠斗之中。

不管承不承认，人类从来也没有脱离生物界的生存竞争法则。所不同的是，人类个体都必须融入某种社会团体，才能获得生存、发展的机会，以致形成如今的国家竞争性关系之局面。凝聚一个国家的核心甚至不是什么“人民”，而是意识形态；人民本身就是某种意识形态的共同体。宗教于是必然地，很有幸也很不幸地成为意识形态的极重要组分。从这个角度，我认为马主义、毛思想已经事实上发挥着宗教的作用，成为国家的根基；这方面来说，已经“动摇不得”。至于是不是“真理”，是不需要作考究的，至少它们比基督教、伊斯兰教“真理”一些吧。

伊斯兰教、基督教和犹太教其实有着共同的起源。宗教信仰的重要特征是嫉妒性、排他性，成为国家意识形态后，就会杀伐异己。历史上杀心最重、罪业最重的，远非伊教，而就是基督教，只不过在其居于强势和统治地位后，变得“文明”了，挑战者成为其他人，因此也给贴上偏激、邪恶的标签。马教、毛教在西方主导性的话语中不也如此地位么？

宗教、文化等意识形态之争的形而上（就是“实质”啦），是人类内部的生物性竞争；意识形态问题，加上肤色、长相、地域性等（基因）物质形态问题，就成为所谓的“种族问题”，也不脱生存竞争的窠臼。宗教、种族性因素，是每个人肌肉、骨骼、血液乃至灵魂的一部分，根本无法拔离，要拔离就是流血、杀人。这就是为什么正常思维的“政治家”都不会轻易触碰这些问题的原因。国家越强、越大，各方面竞争的胜算也越大，难道要把原来的自己人为渊驱鱼为丛驱雀赶到别的阵营去？谁又是“自己人”？国将不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