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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崛起:西方的凝视和中国的荣耀(2)

2012-08-07 10:05:17 评论: 字体大小 T T T
我们一方面处于一种新的东方热之中,另一方面西方尤其是美国对东亚则是期望与恐惧并存。就像20年前我们对待日本的经济实力一样,面对“中国的崛起”,我们既有钦佩和夸张,也有恐惧和厌恶。对美国人而言,中国从来都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隐喻。有人鼓励我们思考“中国”(奇迹或威胁)就好像它存在于真空中一样;正如关于“日本第一”的文献那样,那些关于中国的崛起和未来的看法尽管博人眼球,但却是一种荒谬的废话。

积弱的中国

如果我们唤起关于太平洋是美国内湖的记忆,那么美国在东亚权力平衡中的地位远远超过中国,而且将会保持很长一段时间,这无疑是正确的。在沈大伟这位最了解中国军事的美国人看来,“中国人民解放军尚未发展出(即使优先在发展)一种力量投射能力”。近年来,中国已扩展了应对台湾的能力,但台湾也并非坐以待毙。看似荒谬的真理是,今天中国攻占台湾的能力比起1950年6月强不了多少;台湾的空军仍然优良,而中国的水陆两栖能力仍然不足以让必要数量的军队登陆,因此,它在战争中真正能做的就是用许多导弹摧毁这个岛屿——这是任何头脑清醒的中国将军都不愿看到的结果,除非一场地区性的全面战争爆发了。美国对台政策也基本上是1950年的那样:一旦中国发动攻击,对于是否保卫台湾,它仍然保持一种模糊的态度。同时,今天中国的周边国家和地区军事实力都很强。日本的空军、导弹(虽然为数不多)和宙斯盾级驱逐舰都大大优于中国的驱逐舰;其海岸警卫队与中国的水面作战舰队几乎一样庞大。韩国和台湾加起来的防务开支几乎与中国相当,这取决于如何进行数字计算。朝鲜拥有世界第四大的军队,还有核武器以及全副武装的短程和中程导弹。此外,还有已经拥有核武器的印度、巴基斯坦和俄罗斯。总之,中国被拥有强大军事力量的国家所包围。就算撇开它们不谈,仍然有胜过中国的美军。

这就不难理解中国的首要目标是“寻求一个有利的和平的国际环境,并维持与周边国家的良好关系”。中国快速抛弃了在东亚地区的冷战外交,这确实远远超过了华盛顿的预想;它在保持与朝鲜长期关系的同时,承认了韩国这个前敌人;发展了与台湾海峡的两岸贸易和旅游;并且在其“睦邻友好政策”之下与所有邻国进行了积极的水平外交。因此,中国在过去30年中一直是东亚模式的核心。在这种模式中,经济力量已经系统地侵蚀或消除了以前坚不可摧的冷战障碍。美国领导人从中国最近的外交中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但是,中国的外交也是一种在布什单边主义真空中发展起来的外交;巴拉克·奥巴马总统也希望美国重回多边主义,而且比中国更重视多边主义。

中国就在附近,并且无处不在

戴维·康基于史实分析认为,在现代帝国主义传到中国(1839—1842年)、日本(1853年)、韩国(1876年)和越南(19世纪80年代)之前,非常值得称道的东亚国际体系已经运行了数个世纪。这个仁慈的帝国位于北京,向四方辐射它的影响,一直到属于它的文明范围内的各个王国。中国周边的王国像韩国、日本和越南几个世纪以来基本上都是独立的,中国很少干涉其内政,却常常被误解为在朝贡体系之上的中国的“宗主权”。这是一种最和平的体系。在这种体系中,中央王国仁慈地忽视了它的邻国,尤其是韩国和日本,而它们则投桃报李,按照自己的需要借鉴中国的文明和治国之道。

不幸的是,康教授犯了两个根本性的错误:他把这些地方视为“民族国家”,当时这些地方是君主制国家,人们并不认同我们称之为“越南”或“韩国”的地方;1868年以前日本半封建的分封式主权尤其如此,新的明治领导人不得不竭尽全力去建立大众的所谓“民族”归属感。

乔瓦尼·阿里吉的《亚当·斯密在北京》充满了赞颂之词:中国不仅将主导21世纪,而且在1800年以前通过它的经济和世界体系也主宰了其他所有国家。在短暂的200年之后,我们现在回到了一个“以中国为中心”的世界,因为中国正在回到它的正常地位。“新保守主义的新美国世纪计划的衰落”和作为“东亚经济复兴领导者的中国的崛起”“正在将全球政治经济的中心从北美转移到东亚”。对阿里吉而言,中国的崛起标志着西方的衰落,或至少标志着美国不光彩地结束了它成为世界国家组织中心的长达60年的奋斗。

阿里吉对美国衰落的推论则更有趣:“中国的崛起”无法实现斯密的构想:建立在世界各个文明之间更平等基础之上的“世界市场社会”,是东西方之间相互尊重的前兆。这是一个深刻的洞察,因为白人男性操纵了过去200年的英美霸权。阿里吉也敏锐地指出,中国是唯一一个具有竞争力的经济领先但却不受美国军事力量庇护的国家。但是,在美国霸权之外的中国是广泛定义的吗?我认为不是如此。简单的错误有时会伪装成论据:例如,“中国已取代美国成为世界上经济发展最快的国家”。日本早在以前就是这样一个国家,但严肃地说,并没有取代美国。中国正在步日本的后尘,试图赶上200年来发展相当快的美国。

尽管如此,阿里吉以对斯密思想的长篇讨论来强调他的主题。斯密认为,中国长期以来一直领先于欧洲,用阿里吉的话来说,是一个“以市场为基础发展的典范”。这种市场处在擅长“集约型”发展的小生产者中间,但没有遵循“无休止的资本积累”的西式道路。此外,事实证明,中国不只是大国,而且是世界经济的中心。像戴维·康一样,阿里吉想要说服我们,关于中国崛起的未来前景仅仅是过去东亚模式可以预见的复兴。阿里吉赞同彭慕兰的想法,即200年前中国和西方在经济实力上大约相当,但是西方的技术变革加上东方的帝国附庸使中国陷入了它现在正在避免的束缚。他同意王国斌的观点:在直到工业革命前的数个世纪里,中国和欧洲拥有以市场为基础的增长和“劳动集约化”的类似模式。他欣赏杉原薰关于1600年后的东亚“勤劳”的发展理论和滨下武志关于东亚贸易网络的开拓性著作。不久,他结合杉原薰和斯密的思想,创立了东亚“勤劳革命”的理论,认为这能够解释中国经济增长的原因。

责任编辑:魅影
来源: 《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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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4年12月28日 ~2014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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