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平：如果没有城管，悲剧只会更多

城管一直是一个复杂的话题，在李公知等人的宣传下，似乎城管的形象已经变成了坏人和魔鬼。而杀人的夏俊峰却被描绘成了“受害者”，但事实可能不是如此。 所以我也借此机会为城管说几句公道话。

前几年在北京宣武门旁边的一个小胡同里，我目睹了一个推着小车卖面包的小贩被城管追上时扑通一声跪下求饶。 当时我和所有人一样，一下子想到了政府作恶，城管欺负人，天道不公之类的。 但后来旁边的几个老太太跟上来骂他，我才知道，这人经常来这里卖“三无”糕点，后来有人吃到了霉变的，但他还不承认是自己卖的。再后来周围住户不怎么买了，但有些小孩子经常会图便宜继续买。没办法老太太们才报警，警察叫他们联系城管，最后把这人给的货给抄了。 这才发生了我看到的这一幕。

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从那以后，我真正设身处地地去深入关注了一段时间城市管理者的工作，并写了几篇报道文章，但没有被采用。他们都说读者爱看骂城管的，不爱看替城管说话的，所以叫我不要再写这些，否则会影响发行量。

城市管理者往往工资并不高，工作却很辛苦还有风险，而他们的工作对我们每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首先就是倍受关注的食品安全问题。现在各大超市和零售连锁店铺，甚至是普通私人小店都不会愿意出售问题食品。因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顾客吃出了问题，或者发现了问题，这些店家就难逃其咎。不仅他们跑不了，连供应商和生产商也跑不了。 但是流动性小商贩则不一样。据2011年的统计，非法的地下食品生产小作坊已经成为地沟油、工业色素、过期面粉的主要流向地。

而地下小作坊常常采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办法来逃避检查，具有隐蔽性强、不易发现、三天两头换地方的特征。俗话说，截留开源，如果他们的产品没有了销售门路，这些作坊自然也就会销声匿迹。但，流动的违法小摊贩恰恰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变成了其销售环节的一部分。最重要的是，即便吃出了问题，消费者也无处索赔。

实际上，我见过看热闹的群众在城管执法现场发出嘘声，但嘘声的背后又有另外一批当事者发出的叫好和鼓掌声。有一些流动的非法商贩并不是出售劣质食品的，他们只是卖点水果，或者在路边炒盒饭什么的。但这也是问题所在。

有一家水果店的大妈跟我说，现在她只要看见非法商贩就报警。原因很简单，这些非法商铺侵犯了她的合法权益。她作为一个正规的商家，除了要负担铺子的租金，购买消毒和卫生设备，缴纳税收之外，还要支付员工工资，而所有的成本最终都在消费品内。亏本生意谁做呢？这位大妈有个在上大二的儿子，自己还有个70多岁的老父亲在世。花钱的地方总少不了。但是却不用承担任何成本的流动水果摊给她带来了麻烦。同样的水果，非法商贩总是卖得便宜一点点，所以水果店阿姨的客户流失很多。

而餐厅经营者同样讨厌非法商铺。以前成都很多街道都会有几个“老油条”长期占道经营炒饭，麻辣烫什么的。政府无数次派人去做工作，说：免费给你们办经营许可证，减免税收，甚至还帮他们在附近找到便宜又合适的房租，希望他们正当经营。可他们就是不。理由很简单：不想付那千把块钱的房租。

难道因为不想付房租，这些人就有权力占道经营？我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逻辑，但我起码知道公共设施是人民群众的纳税钱建造的，是公产而不是私产，被谁私自占用都不行。 政府的劝说最终无效，合法商户和流动商户的矛盾日益激化，甚至出现了几次持刀斗殴事件。最后政府没办法，只能去强制收缴非法经营者的摊具，但随后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有一个城管被滚烫的油泼了一身。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下子皮被烫掉，当街变成了活肉骷髅哀号着倒地挣扎。

我没有公蜘那样的“良心”，所以当我看到这种惨剧的时候我没有像李承鹏那样感到一丝快感，反而感到了切肤之痛。是谁有杀人的权利？又是谁在形成人可以无法无天地想占啥就占啥，想干嘛就干嘛？

我们在网络上，可能会因为一张即没有来龙去脉，也没有前因后果的照片就变得义愤填膺起来。我们也常常误以为摊贩就一定是正确的，城管一定是错误的。但我们恰恰忘了，城管他也是人，城管也是人民的组成部分。他而们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维持一种秩序，维持一种人人都应该遵守的最基本社会公共秩序。

也许有人会说：都是社会逼得人民非法摆摊。但我不认同这样的说法，我们这个社会每个人的出路都是宽泛而自由的。你觉得当官好你可以自由地考公务员，你觉得入党好，你也可以入党，你觉得做生意好，你可以合法地去经营…… 中国13亿人，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也许生活各有不易，但绝对没有到必须违法才能赚钱生活的地步。

所以，如果我们今天可以给杀人作恶者一顶英雄的桂冠，那么来日当罪恶降临到你的头上时，也同样没有人会为你伸冤。 不管我们会活在一个怎样的将来，我都不希望是一个执法者什么都不敢管、不能管的将来。

因为那样的世界不是天堂，而是地狱。